大熊山，以愛之名

□唐象陽 

猶如邂逅一場華麗的夢境，迷霧與山嵐籠罩著四月的清晨，在大熊山的坡坡嶺嶺尋找蚩尤和春姬的影子，極淺極淡，卻又揮之不去。夢醒時，山野在風中輕揚的和聲飄過農舍的屋頂，幾聲雞叫和炊煙下的美食，便讓人們感知了大熊山的靈動與野趣。當然，更多的是山野的杜鵑和瀑布飛巖的溪水綻放出的浪漫與悠閑。

大熊山是個奇妙的地方，它的自然風光和原始風貌所透出的氣質會自然和人類的愛情相融合、交雜、衍生出動人心魄的美麗。于是，在蚩尤屋場，在春姬峽，定會以愛之名就此安放一顆心，享受溫暖靈魂的愜意和放飛。

我多次進山采風，越來越覺得大熊山具備所有完美情人的品質，既浪漫又內斂，既神秘又淳樸。十里杜鵑粉紅的臉蛋和春姬峽深邃的眼睛洞穿了人類的地久天長，而桐子沖的瀑布與山溪水不羈的靈魂在蚩尤屋場和原始次森林里停駐于歲月的滄桑。從踏入大熊山的那一刻起，你就會感到跳動的音符在幽谷中飄揚，每個音符在山水之間蜿蜒著，交錯著向上伸展，奏響大熊山的往昔，今朝與未來。

大熊山，是屹立在古梅山大地上一座皇帝游過的山，于是這塊土地上的人們歌舞自成一派。也許當年獻給乾隆那些曖昧浪漫的山歌，熱情火辣的舞蹈至今都會讓你知道每一段愛情的發酵必用音樂使其催化。因此，這里上了年紀的山民都會唱山歌，你總會在某個意想不到的時候，聽到從某個山坡上或者某處叢林中傳來悅耳的山歌聲，讓你突然精神抖擻，四處尋望。這些源自山民口中的音律，不比莫扎特、肖邦、貝多芬的音樂作品差，其音樂藝術的現代價值可在維也納的音樂殿堂里讓世界瞻望。

如果和著悠揚的山歌聲，漫游在蚩尤文化園，步行在蚩尤商業街，一幢連著一幢風格迥異的建筑會從你的眼前閃過。在山下的蚩尤步行街，你可以欣賞經典的仿古建筑，這些房子仿佛經歷了歲月風雨卻依然如老者般緘默不語，恍惚一種亙古不變的力量穿越時空，在身邊回蕩。于是那一瞬間你仿佛經歷了幾個世紀，瞬間蒼老，又在瞬間復活。

如果說千年依舊的春姬峽演繹了人類愛情的美好神話。那么今天情侶依依的十里杜鵑、荷樹灣和農家樂則是神話的現代主題。每當黃昏時，大熊山的千年銀杏更是風姿綽約，四周動人的美景依偎著無數的戀人，起起落落的鳥叫聲將人與自然的一切拉回最原始的生存狀態，淳樸而浪漫。

當然，如果你想以最快的速度融入大熊山綠色的生活里，那么一定要在傍晚時分的農家樂前坪里烙上幾串燒烤，喝上幾杯米酒，吃上幾碟野菜，坐在農家樂里的四方桌旁舉著酒杯或者握著茶具，看夕陽徐徐落山，你就會在這個陌生的山野，窺見這里的人們，漸漸地，你就會覺得這個地方與你熟悉了。你用一種不打擾別人的方式，滲透進他們的秘密世界，你就成了這里親密的朋友。

或者你會在一個不知不覺的時候，月亮就爬上了樹梢，大熊山的天空悄悄披上了月白色的霞衣，像個柔媚的古典女子畫了晚妝后如此的動人心魄。于是再飲一杯獼猴桃酒，一邊走，一邊品味這果酒的醇香，你會在這大山深處的木樓里被燈光與飛蛾的交匯，青蛙與蟋蟀的鳴叫吊足胃口。

再看窗外一對一對的情侶守著自助的燒烤爐把綿綿情意滲透進醇香的米酒或是梅山古酒，整個農家樂的屋里屋外會溢滿幸福的味道。就這樣，趁著朦朧的醉意讓自己消失在山與水的奇妙世界里，潛默于心，烘焙浪漫。

不管你是孤獨一人還是情侶結伴，從喧囂浮躁的城市來到大熊山，是生活中一件難得愜意的事。走進霧中的大熊山，走近淳樸民風的農家樂，走近孕育愛與未來的春姬峽和蚩尤屋場，也許不明終點，但能深刻體會克里瑪說的一段話：“生活常常在兩種苦難，兩種虛無，兩種絕望之間給人們提供一種選擇。”

大熊山，因別樣的自然遺產而美麗，像盡情綻放的杜鵑花，讓人忍不住靠近，翹首期盼。那么，就在這離別之前對著這美麗的大熊山戀戀不舍地微笑吧，在心里默默為你寫一首情詩以示緬懷：

當花落盡

酒飲干

光陰隨風流逝

唯有熊峰矗立在我的夢中

今夜

所有的細節和笑臉

所有的農舍和星星

所有原始的生命和純樸

都在我的夢里不肯醒來

就這樣銘記大熊山

以愛之名

許多年后

風會記得這個瞬間

會有一只鳥

在結滿冰凌的樹枝上

固執地守望

那些溫柔的目光

那一刻

記憶無法比擬

月光如水，思念成堆

大熊山，那些刻骨銘心的夜晚

從遙遠蜿蜒而來，以愛之名

……

作者簡介：唐象陽，中國作協會員，新化縣作協主席。作品見刊于《詩刊》《星星》《詩林》《詩歌月刊》《芙蓉》《湖南文學》《創作與評論》《湘江文藝》《文學風》《海燕》《鴨綠江》等報刊。